老中医治白癜风 https://m.39.net/pf/a_9358774.html第三章梦见
东京也有夕阳。
正面的白色贴砖外墙楼房,七楼以上被染成红色,七楼以下藏在对面楼房的阴影中。
不看西边的天空,从夕阳照耀下楼房的色彩变化,也知道太阳在西沉。
有好一会儿,游佐恭平站在社长室的窗边,眺望着夕阳照耀下的楼面。
明天开始就是黄金周连休,公司里还有不少职员没走。不过,大多是编辑人员,总务和销售几乎都回去了。
社长秘书藤井惠半小时前也回去了,房间里只剩游佐一人。
以前,黄金周正是工会提出诉求的时候,不可能这么悠闲。这几年劳资关系稳定,准确地说,是工会也开始对公司的情况表示理解。
出版业也不像经济高度成长期那样安定。年轻人不愿读书,怎样适应读者需求,开拓新领域,成为制胜的关键。游佐经营的出版社,也不只满足于文字出版,正在考虑将本社的出版物影像化,成立一个影像调查部。
正因为业界正在两极分化,公司没有犹豫不决的时间。
十年前,父亲突然去世,游佐继承了出版社。这家出版社在业界算是大公司了,但出版社一般都规模不大,所以只能算中小企业。
因为是前任社长的儿子,自然就当了社长。但能不顾周围的意见贯彻自己的意志,是这几年才做到的。
也就是说,他花了十年才算真正当上了社长。
当了社长,游佐才知道当社长的不易和父亲的辛苦,同时也品尝到了社长位子上的孤独。一般人看来,公司的“一把手”很轻松,实际上,从经营到人事,最后都必须一个人做决断。
同时,因为有上下关系,无法和职员真正亲近起来,和业界外的人又没有共同语言,最后只能和别的出版社的人交往,也只限于年龄相近,不是利害相关的竞争对手的人。
游佐接近菊乃,孤独可以说也是一个原因。
拿孤独来做搞外遇的借口,有些任性。不过,不能否认,当社长的寂寞,多少算是一个导火索。
一直以来,游佐家还有一个问题,那就是他体弱多病的妻子。
妻子四十四岁,比游佐小五岁,五年前已经因为心脏神经症卧床不起。她本来就身体不好,不用照顾孩子后,反而更加多病,最近更叫着心跳过快、心律不齐,卧床了一周之久。幸好一直以来有佣人帮忙,游佐的生活没什么不便,但一家的主妇老是生病,全家也都蒙上一层阴影。
不过,大儿子已经上了大学,小女儿也上了初中,对卧床不起的母亲都早已习惯。
“妈妈,要振作起来啊。”儿女们一边这么说,一边照旧把要熨的裤子扔给母亲,耍赖要求母亲带他们出去买东西。妻子也一边叫着“心律不齐”,一边对他们有求必应。
游佐从妻子的主治医生那里得知,妻子的病是由某种神经官能症引起的。
“您夫人有些神经过敏,所以给心脏和血管增添了不必要的负担。”
总之一句话,想得太多是病因。也就是说,不再胡思乱想,就没什么好担心的。
确实,妻子本来就有些神经过敏,还有洁癖。房间和厨房里,受不了有一点污渍,总是不停地在做卫生。喜欢干净无可厚非,但太过分了,就弄得周围的人都不安生。
妻子的洁癖,大概和她从小生活在家规森严的家庭、后来又上了规矩更多的教会学校有关。
不过,最大的原因是和游佐关系冷淡。
有些幼稚、太过较真的妻子,总让游佐感到很累,兴趣自然向外转移。这样一来,妻子的神经官能症就愈加严重。游佐越是埋头工作,不问家事,妻子就越是容易生病。
妻子不善社交,有些自闭,有什么事越想越苦闷,症状也就一再恶化。
不过,病中的妻子直觉令人吃惊地敏锐。
游佐和菊乃亲密起来,妻子也马上敏锐地察觉了。
不过,她并没有表于形色,责备哀叹,只是越来越冷漠,同时叫着心跳过快、心律不齐,卧床不起。
妻子的心脏神经症,是对游佐一举一动的责难。
虽然觉得妻子可怜,但游佐并不准备收敛形迹。
是过分洁癖的妻子不对,还是心太野的游佐不对,是个鸡生蛋蛋生鸡式的问题。夫妇之间不和倒是确确实实的。
思绪回到眼前,对面楼房的夕照已经退去,灯光开始闪烁起来。
也许因为是连休前夜,今晚既没有聚餐,也没有酒会,可以直接回家放松放松。
不过,想到从明天开始就是漫长的假期,回家觉得太浪费了。回家的话,就算不喜欢,假期也必须在家里度过。不如今天晚上放纵一把,去喝个天昏地暗。
这种时候,他更加深刻地体会到身为社长的孤独。
如果是普通职员,就可以约几个好友一起去喝酒。身为社长,却不能带身边的职员去喝酒。
要喝酒,本该早点就联系大学时代的同学、开贸易公司的朋友宫原,现在这个时间,估计也抓不到他了。
想来想去,他决定给浅仓书店出版社的社长打电话。本来两人约好两天后去打高尔夫。两人的交情不错,有时间的话对方应该会出来。
但是,电话打过去,对方说浅仓已经去银座的餐厅吃饭了。追过去的话,脸皮也太厚了,虽然如此,游佐还是给餐厅打了电话,浅仓说晚饭一小时后结束,结束后可以见面。
游佐约他在银座的“兔”酒吧见面,放下听筒。
看来,今夜算是从孤独中被救出来了。游佐放心了,想起出门时妻子的脸。
妻子坐在沙发上,说:“你出门了?”她脸色一如既往地苍白,纤细的手如同透明一般,撩起额头的乱发。
不过,比起一周前,她精神多了。
妻子这次病倒,是菊乃来的前一天。她应该不知道菊乃会来,却像有预感似的,说自己心脏疼。这不是第一次,通常马上就会好转,但时机太巧了,游佐觉得有点邪门儿。
游佐觉得对不起卧床的妻子,却又不愿意回那个妻子长期卧床的家。
游佐开始收拾桌上的文件,准备外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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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和浅仓见面的时间还早,正好路上吃点寿司再去。
他把要带回家的文件装进公文包,再次确认没有忘记东西。这时桌上的电话响了。
一瞬间,他以为是工作上的事,顿时觉得心情沉重。好不容易下定决心接了电话,是一个女人的声音。
“您好,是游佐先生吗?”
好像是个年轻的女孩,说话犹犹豫豫。
“我,是京都辰村的……”
游佐听出来了,是凉子的声音。
因为是往东京打电话,她说的是标准语,不过还是带有她独特的口音。
“那个……现在,方便吗?”
“当然。”
凉子自己打电话来还是第一次。游佐坐在椅子上,握着听筒。
“是这么回事……这次假期,我准备去东京。”
“你妈妈呢?”
“妈妈有事去不了,我明天去,要待两天,准备租房子……”
“那,就你一个人?”
“是的。”
听到游佐的声音,凉子似乎安心了,开始说京都方言。
“您在吗?”
“假期后面几天要出去,前面几天我在。”
“那,明天或后天,能见面吗?”
明天虽然在家,但姐夫会来,后天约好了和浅仓去打高尔夫。
“要是您忙的话,就算了。”
“哪有哪有,没问题。”
好不容易凉子一个人来,为了高尔夫回绝她,就太可惜了。
“那,去哪里吃个饭吧。”
“真的可以吗?”
“可能假期有些店会关门,我来找吧,算是感谢你之前陪我看樱花。”
“啊,倒是我收了那么漂亮的礼物,真是感谢。”
凉子是在说看完樱花后游佐送给她的戒指。
“见面的时候我会戴着的。我很喜欢。”
“那,一起吃饭,是明天还是后天?”
“我的话,后天比较好。明天还有妈妈吩咐要办的事……”
“那就后天吧。你住在哪儿?”
“东京不太熟,就住在有乐町的酒店。”
“我去接你吧。下午六点左右好吗?”
“好的,我等着。不过,您真的要来吗?”
“当然,我什么时候骗过你?”
“骗过。”
凉子一口咬定,游佐有些摸不着头脑。凉子慢悠悠地说:“说好了要带我去看樱花……”
“……”
“樱花都已经谢了。”
的确,那天赏花后,约好要带她去看樱花。
不过,游佐并没有忘记约定,反而一直挂在心上。但因为总难出口邀请,时间就这么过去了。
“我还以为,您会给我打电话呢。”
凉子说得这么直接,游佐反而说不出口了。
“真对不起,其实我也很想去的。后天一起向你赔不是!”
“光是请吃饭可不行哦。”
“那要怎么办呢?”
“我来想想怎么惩罚您。”
游佐一瞬间有种错觉,觉得是在跟菊乃说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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